TANTUNNY手記－長三角自助遊［長途火車記事］

感謝多位朋友在行前的諸多叮嚀，讓這個旅程的第一日踏上上海土地那一刻起，就沒有搞不清楚狀況的現象發生。在走出了上海南站後，連地圖也沒看的我直接進入地鐵二號線的入口，直接買票搭上地鐵列車，直抵上海人民廣場。

由於早上八點就到了上海南站，心理反而嘀咕著是否會遇到上海上班潮。讓上海南站人山人海之外，又是人山人海。也幸好是星期六，八點的早晨還有點早，人也沒想像的那麼多，不過說起來仍是人山人海。

上海南站是個經過特殊設計的車站。但很遺憾，沒多看，原因是身上除了含有前一日沒怎麼睡的餘氣作祟之外，也有著看到火車就飽了的超滿足感啊。

談到這個就不得不得不話話我的十八小時鐵路之旅。

說來也是浪漫的火車之旅心態作祟的關係。古早時候聽聞一個韓藉同學的西伯利亞大鐵路的貫通歐亞大陸豪情壯舉。述說延途中的停留故事裡，讓人心生向往。反過來看看台灣島上的窄軌鐵道，雖是小巧可愛，舒適便捷；但當面對上千公里的長途旅程總讓人覺得有非嘗試大陸寛軌不可的念頭。

面對嘗試這種豪情，必得有所犠牲。為了達到這種犠牲而後偉大的豪情，必需先設定好以下條件：
不可買到臥舖。

如此，就會形成以下情況：
十八小時不得動彈。（當然跑越遠，不得動彈的時間就會越長）

當然為了活命計，必要時得仍買到座位才好。之所以這麼說，主要是因為台灣人在大陸通常少搭長途火車，更別說硬座了。

這班火車是從深圳開往上海，途經惠州、河源、龍川、贛州、吉安、金華、義烏、杭州、海寧等等站到上海南站（有些站省略不提了）。原本還怕受不了，想死了。在中途大站下車落跑後再分段小旅行的心都有了。結果事前不查，以為中途會經廈門，竟然到河源之後北上江西。於是只能在不熟悉的江西半夜下車和硬撐完十八個小時之間做出選擇。

我選了撐完它！否則到發文止，人搞不好現在還在某省某市呢。

為什麼十八個小時不得動彈，關鍵在於車上塞滿了人。連車站裡都賣一把五元膠椅或十五（忘了）折椅子給無座的人以體貼其勇敢於無座上車的行為了。就可以知道，為了到達目的地，大伙的耐磨程度有多高了。

車上除了走道上也擠滿了人，也擠滿了各式塞不進行李架的各式器具：水桶、零食袋、行李箱、行李推車及小孩等。從車前到車後，人們必需跨過各種障礙才能實現到達另一端的目標。所以，劉翔不是只是練出來的，內地有各式劉翔在不停跨越。

除此，我不知是否中國人特愛吃瓜子、吃雞腳和吃豆干。這幾類食品不只在海峽兩岸賣得都挺好的之外，居然也在火車上大把大把地賣。於是瓜子味、雞腳味和豆干味漫於車內。又，康師傅一向廣得同胞們的喜愛，幾乎人手一碗，十八個小時內總有人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方便面，來來回回在跨過各種障礙後，回到自己的定點，吃完或不吃完。或又端著一碗又一碗的殘湯去倒掉。

可能是我的惡癖，我一向厭惡在冷氣車廂內聞到雞腳味和泡面味，這對我來說無異於認同冷氣室內抽煙。所以我在這十八個小時內，食不下咽。

個人事小，無奈的還有列車長，不停地來來回回跨過各式的人、桶、箱、小盆友。當然更厲害的還有車上不停售盒飯、小吃、水果、消夜、紀念品的服務員了。

不過這些服務員還真的不簡單。以水果為例，當車還在廣東時，賣的是龍眼。當車行到浙江了，就立即把這批水果變稱為賣廣東特產了。還有，當貨沒賣完，到了上海一推出車廂，到候計程車的點上，推銷起來，灰常努力！

剛說到的不能動彈是，即便坐在位置上動一腿，別人就給你踢了一腳；起了一隻手，不知道誰的頭就挨拳了。你想無端起糾紛嗎？當你想上廁所，一站立起身，所以沒座的望著你的位置。或不由自主站立讓你通過，動一人而移全車啊。

當然也有有趣的事情在的，鄰座的人睡不著找你聊天。從小孩到工作到結婚到動車事故；從四川到重慶談到廣東廣西；報家鄉是必要的，因為找到共同的話題，也會回歸到各自的方言。在車上可以不談話就不談話，台灣人一口就露餡。除非你會誰家的方言，謊稱福建人雖然是個好方法，可當人們問你茶葉賣得如何時，你答得出得才有鬼。萬一，被抓出是台灣人了；就又得怎麼解釋為什麼台灣親美親日卻不親中給這時表現得異常愛國的一群人聽了。我就不信我可以一口扺過兩百張口。因為想想十分有趣，所以可以不聊就不聊。

就聽吧！車上是從深圳往上海的各省人民，擁有各式方言，聽得懂就聽吧。還不如端起一本書，好好地不動聲色，無聲無息地十八個小時挨完吧。

所以我和眾車友怎麼過的？除了耐力、驚人的抗壓力之外，就是意志力了。忍不住想自言自語道：不由得佩服自己！